第二次复诊，“舞蹈”女几乎回到了就诊前状态。母亲挟持扶抱着患者来到我诊室。

“医生，怎么搞的。我们还是按你的药吃，第一星期很好，这星期就不行了，差不多变回老样子。”母亲的话语急切又多少有些失望。

我摊了摊双手，“抱歉，这我也说不清楚，”我坦率承认：“就我所知，目前还无治愈此病良法。只能让患者症状改善，感觉好些而已。不过要做到这一点也非易事，需要医生不断尝试。也许还是做不到，就如这些年经历这么多医院至今的结果。我根本不能确定自己能做到多好，或更糟!”患者的母亲表示理解，点点头，“我们已看过不少医院，有些医院后来根本就不愿接手。医生说，这是你们看的病。”

呵呵，这些同行够意思。外行的患家已经明白的事，他们却“不明白”了。我心说。再次调整了治疗方案，撤下一些药，加入另一些药，有些药增量，有些则减量。

母女俩拿药离去，我注视着她们背影。女儿还是不断前俯后仰，挥手踢足。母亲不断扶持着她，劳累，心情煎熬更可想而知。我心里默愿：这次会好!

第三次复诊是患者母亲独自来。她说第二次复诊调整药物后动作幅度、频率有点改善。但患者心情很差，总说要死。昼夜难以安睡，甚至整天不睡。我按计划再调整药物剂量，告诉患者母亲，药已配足，以后只需每周来电话反馈情况，一个月后再复诊。

这一个月里患者母亲几乎按时来电话反映情况。听起来还不错，躯干、肢体动作幅度和次数都逐渐好转。第二周时患者心情恶劣，经常啼哭，说“不要活”。我嘱咐患者母亲密切注意患者行为危险。再次提高个别药物剂量。第三周患者母亲来电告诉：“女儿不再吵着要自杀，动作变化还是不明显，但比第二次复诊时少些，只是睡眠还不好，几乎每天不睡。有时白天小睡一会。”我再调整了其他药物。

一个月过去了，患者母亲如期而至。她说她女儿病情总体比第一次找我就诊后差，但比前段时间好，更比过去好得多。

“主任，就这样我们也满意了。我们知道这病没治，其它医院都不愿看了。我们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试试啊!”

我苦笑：“抱歉，其实我的能力也只有这些了!”